6.
那是以前的事了。
土御门元春成功地潜入了目标的学园都市。
原本,土御门元春认为可以隐藏“三天”,但是他太天真了,仅仅36个小时,他是英国清教间谍的事情就败露了。
如果事先做好的疏通来的迟一点的话,那么土御门大概会就这样被暗杀了吧。
从那天开始,土御门元春由“对科学侧的魔法侧的间谍”,被迫成为了“将科学和魔术两方的情报互相传述的多面间谍”的窘境。虽然这个行动和最初的预定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英国清教与学园都市并不是一个组织。不管怎样,必须要细心,以防哪天被别人从背后捅一刀。
和土御门舞夏生活在那凌乱的学生宿舍的过程中,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这是个好兆头。
电话那端传来的笑声,那是美秋的声音。
对于土御门舞夏观察之后所了解到的,就是有一种会把自己的所有物给别人分享的、所谓的特征吗。因为自己被送了喜欢的饼干盒巧克力。她早早昨晚作业的原因,是为了第二天快点给同班同学看。助人为乐是她的本性,虽说这样说的话是比较好的,但是对于谍报活动专家土御门元春来说,他马上就看出来了她这么做的原动力是什么。
她是为了能够做个有用的人。
反过来说,就像拉下百叶窗一样,变换成了“因为不想被人舍弃”这样的情报。
所以她通常把最好的留给别人,然后还把自己的所有分享给别人。
……为了拭去这样的胆怯以及不安,当时的土御门设定了一个目标。除了为了组成“家族”而利用了土御门舞夏,他也将作为“家族”所有的恩惠完全赋予给了她,这大概是作为职业人士的考虑吧。
但是,他失败了。
原本,土御门元春是谍报专家。他还曾经遇到过比如要装作偶然遇到别人,然后在15分钟内让他人认定自己为朋友的状况。即使是这样的他,也失败了。他可以从视线的位置,语气的强弱,嘴唇的颤动,细微的手指动作之中准确无误地抽出土御门舞夏的各种情报,那这大概就会变成像残棋谱那样的话剧,然后一切都陷入空转从而结束吧。
“那个啊—、在第七学区有培养女仆的学校呢—”
当她说出这事情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读初中的年龄了。
为了成为有用的人。而且,这样也能够分享自己的劳动力。
从土御门元春的分析来看,这是是出于心底那种“因为不想被一起”那样的黑色的感情。
然而。
她接着这样说道。
“如果我的帮助能够让大家生活得更加愉快的话,果然就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梦境了呢—”
舞夏将自己的心情如此全部的表达了出来之后,土御门元春终于注意到了。
他一直认为每个人的心中肯定有一些城府,并且也去这样分析土御门舞夏了。所以他无法完美的解读土御门舞夏,因此他无法给予舞夏所想要的。
所谓的“家族“。
这并不是那种不得不必须先读取别人的言行从而先下手为强的关系。
从这样简单的事情之中,她也注意到了。
“……啊啊“
结果到了最后,想着“想拯救土御门舞夏”的土御门元春才是想错的那方。
这和明明有大量的作业,而想都不想就开始打扫房间是一样的。这只是在逃避而已。科学侧和魔法侧,双方从各自的组织之中放出了多少刺客刺杀他无人知晓,为了逃出这样的重压,他把从精神上拯救自己义理上的妹妹作为目的。。
所以。
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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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时候开始,土御门元春,就暗自发誓要把她当成真正的妹妹来守护。
一点一点地教她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就是真正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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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一个人,安生悠花。
在第十八学区的河之中被找到,被发现时候,她腹部朝下地漂浮在河面上。
第二个人,黑松高尾。
在第二十一学区的山之中,被发现时,她被绳索悬首挂在了树上。
第三个人,今川志熊。
在第十五学区繁华街的小巷里,被发现的时候,他喉咙里被人塞了口香糖。
……。
……。
……。
“!!”
“当!”土御门不断地在大楼地屋顶之间跳来跳去。
目标是视线前方十五米左右处的一名男子的背。
第十五学区。在这场于学园都市最大的繁华街展开的追踪剧,最终演变成了从地下街头开始变成了在大楼楼顶相互追逐的空中战。
(休想逃)
那是可能杀死土御门舞夏的相关人员的10人的“实动要员”。
简单地调查过之后,这其中有9个人已经死掉了。而他们并非自然死亡。是在委托了杀害土御门舞夏之后,没有用就被埋藏在黑暗里了。没有比这个更容易了解的单程票了。
那是唯一的生还者。
搞不好那个人知道想杀死义妹的“巨大黑幕”,也就是最后的幕后黑手。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如果连这个也被你夺走了,那我就什么都没了!!)
迄今为止的被害者,全部都是不约而同一样的窒息死。第二个人是被勒住了脖子,为了让他呼吸困难从而死亡,还把绳子的长度调整到了就算他踮起脚尖也就差一点点才能碰到地面的那样的程度。
这的确很有效,也是相当恶趣味的游戏。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对方相当专业。是能够将人的生死掌控在分秒之间,那种程度的人。
“可恶啊!!”
那男人仍然在逃走,然后从怀里拿出某样东西。
那时像轻机枪的,不过枪身部分却特别粗的一个东西。是便携式的榴弹发射器。
嘣!!地一声,一个不明物体呈弧线飞了过来,使得土御门慌忙往一边躲避。
不过那东西并没有爆炸。
一种犹如警笛那样高亢的声音炸裂开来。
“嘎……呜……!!”
(……超音波内爆兵器!!)
那是开发出来,为了应对美术馆和火药库这种,不能发生二次被害的地方,目的是实行迅速镇压做站的武器。简单地说,那是通过声波来破坏肺部内侧的兵器。如果直接挨上一发,那就会被淹死在自己的血之中,这就是这样的恶趣味的玩具。
(但是凭瞬间反应就可以回避得了这点看来,它的杀伤范围很狭窄。他为何要故意捣腾起这玩意?)
接着,第二发,第三发像罐装咖啡一样的铁块被发射了出来。
那些炮弹的目的并不是击中土御门,而是制造了一个小型包围圈,让他无处可逃。
(信管是时限式的。大约三秒到五秒!)
土御门取下了挂在厚夹克背后的机关手枪。拿出之后,举枪瞄准,然后他扣下扳机,一个个地击落空中的榴弹弹体。
“啊……”
猎物发出了惊叹声,不过土御门将之无视了。
切裂了包围圈并从中突破之后,土御门一鼓作气地向前冲。
自以为打中了土御门的前方的那个男人,再一次准备逃走。他慌忙地交换了弹匣,然后看到了那上面的表示的什么之后,他皱起了眉头。他把榴弹发射器的盖子打开,仿佛是在喷冷却喷雾一般。
“……、”
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肩膀。
在悲鸣响起之前,第二发子弹打中了他脚旁边的冷却剂,使其破裂了开来。
像是白色的蒸汽一样的东西淹没了男人的脚,他趴倒下来,痛苦的瞪大了双眼。他盯着自己那双变得像冷冻鱼类的脚,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触碰。
“嘎啊!嘎哈!!呜呜、我的脚……?!”
“别动哦。”
土御门以迂回地避开白色蒸汽的形式接近了男子。
他把手枪插回背带之后说道。
“以现在的技术大概是可以安全解冻的。不过用救护车来搬送的话就需要留点神而已。但是呢,如果一不小心碎裂了的话,就再也不能恢复原状了哦。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贸贸然碰它比较好哦。”
可恶、男子愤愤然地一拳打在水泥地上。
虽然在咬牙切齿,但是他应该明白自己已经跑不掉了。
“……你想问什么?”
“你的同类在短短几小时之中就被杀了九个哦。你是最后一个。你有什么线索?”
“……、”
看着这沉默的男人,土御门轻轻地用他的鞋尖碰了一下男人的脚底。
碰了那比饼干还脆的足底。
男人慌忙摇头。
“等!等等!”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我是、那个……‘破灭人!’”
“……?”
“有一个巨大的计划,然后作为计划的末端潜入进去。之后特意制造麻烦然后将同僚悄悄地杀掉。这样的话,那群无论如何都想让计划成功的家伙们,为了保障成功,他们就会派遣更多人来。他们那边也会因此而支离破碎。为了提高一个士兵的身价,这群人真是懂生活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
土御门想起了之前自己所调查的那九名死亡者的名字。
实动要员的末路。
做出这些事,并不是为了把那企图杀害舞夏的黑幕所留下的证据给毁灭掉。
“呵。这真是个大打击呢。”
“混蛋……”
虽说有着榴弹发射器那般夸张的外形,但实际上,那是子弹的杀伤范围很小的超音波内爆兵器。
善用窒息死方法的专家正是这家伙。死亡的推定时刻也不是完美的。而实际上他们被杀害的时间,毫无疑问就在袭击舞夏之前。
“但是这也是在意料之外。九个人被杀了的话,那我估计放火就得被中断了。看来这比想象之中还要多人参与呢。托他们的福,为了让计划能够照常继续实施,我就想着‘因为不是工作所以不要报酬’然后来处理这事了。”
“那家伙是谁?”
“土御门元春低声询问道。
“最初的黑幕又是?!”
“……我只能说道这里了。”
“左脚和右脚,你想我弄碎哪只?”
“用失去双腿来交换的情报也只能到这里了!你想弄碎就弄碎吧。如果因此而让那边生气的话,那我还不如下半生一直坐轮椅呢!!”
“原来如此。”
此时的土御门不论眼神还是声音都失去了任何情感。
不带一丝一毫。
“那样的话,那我就让你尝尝更厉害的手段吧。”
……喂?男子不安地问道,但没说到一般就被土御门无视了。他的手突然伸进了夹克内侧的口袋。
他所拿出来的,是那种旅行住宿用的简易牙刷,一般便利店有卖的那种。
“什,什么……?”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土御门拿出了一只像是装满了便当里的沙拉酱的小软管出来,然后就用着像他的本来用途一样,酱牙膏挤到牙刷之上,然后用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如果故意用错容量的用法的话,那么就算是经历了千锤百炼的佣兵也会像个婴儿那样哭出来哦……你觉得,要怎么这种平常的牙膏才可以让它带有恶魔般的效果呢?提示是,粘膜。”
土御门没有详细说明然后一步步地迫近,这给人带来了正体不明的重压。
施术时间刚好两秒。
那男人的双脚,从一开始就被冷冻了,因而他的身体根本动不了,而现在更是连个手指尖也动不了了。
“住手,等等!别走过来啊!!住手啊!!”
男子没叫完,唐突地就住口了。
嘎索!!
从男子的头的旁边,像是飞镖一样的东西突然飞刺了过来。
这是远距离袭来的狙击。
“!!”
土御门猛地跳到了空调机的大型室外分机的阴影之下。不过他立刻就发现了这还不行。
(这是怎么回事,箭从空中呈直线落下来?!)
他赶快地躲到了室外机和水泥地面那小小的隙间之中,然后在缝隙之中终于得到了观察对手的机会。
“……”
那是后方有着像翅膀一样的东西,先端是锐利的针,使用麻醉弹的发射式投药箱。只是它里面所有的并不是麻药,而是有着别的效果的东西。
“咳、噗?!”
男子的喘息极度不自然。
子弹从脖子被击中的地方起扩散,他的皮肤渐渐变成紫红色。然后一瞬间膨胀了开来。那就仿佛是尼龙袋表面被火烧一样的变化。皮肤不断地从内侧开始膨胀,他脸的右半边已经膨胀到快要不能被颜面识别程序识别的程度了。
“嘎啊、嘎啊?!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男子惨叫着打滚,土御门不由得咂舌。
他想起了那挣扎中男子的症状,在哪里见过。
那本身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甲酸么!!”
那是含有蜜蜂的刺的毒的物体。不过,由于被打进身体里面的量并不少的关系,这玩意一阵子就会在他身上有反应了吧。这种程度的“肿胀”会波及身体的内侧,然后那膨胀的肌肉很快就会压迫气管了吧。
因此,他很快就会因为缺氧而窒息死。
到此,这也是那九人的共同死因。
对于作为“破灭屋”男人,特意使用了这样的手段。
(……这是为了讽刺吗?)
“破灭屋”仅仅这次就杀了九个人,土御门觉得,他们想从内部开始报仇的可能性很低。
恐怕是黑幕。
黑幕知道那两人之中,谁的手上的情报比较危险。先击破那一端,那与黑幕连接的细线将会被切断。
(尽管如此,我也有点兴趣了呢。虽说对方已经死了,但是离他实际断气还有大概十五分钟以上,如果用这个和他周旋的话那大概会有所收获!!)
本来,虫子的毒是只能用来伪装成自然死亡的。
在这渐渐加长的时间里,对方就会有着得病的特色。
而且
(是怎么狙击的?那不是普通的狙击步枪。他是直接打中了倒地目标的脖子。那也不是普通的攻击。只要那不是从上打击而下的弹道,那他就无法打中面朝天躺着的目标!)
不过的确有像棒球的远投一样,有那么一种会先被发射上空中然后落在目标头上的兵器。然而因为那种兵器一般只装填爆炸物炮弹,所以存在一定的误差,从而不会被用于狙击
(……又是令人讨厌的先端科学吗?或者是能力?不过怎样对手都不是好对付的啊)
嘎钦嘎钦,不规则的声音响了起来。
被击中的男子,好像已然连偏过头去也无法做到了。他伸直了的双手很夸张地抽起筋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久,窝……”
他艰难地偏过头去看这土御门。
那已经不能说是右半边脸了。虽说他脸上没有被打,但是不论从前后看,都无法把他的面容和人类的脸联系到一起去。
“……救……救我……”
(可恶!!)
但是他无能为力。
因为如果稍微暴露在视野范围内的话,他就会像那男人一样被蜂毒所击中了。
“我现在束手无策了。你有什么遗言的话只有现在能说了哦。你是要让他们一直笑呢,还是要就这样受着一箭呢。你自己选吧!!”
“我、我不想……死……”
断断续续的声音。
“久,我……补,相思……”
“够了。当你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你是不得善终的了吧。”
“……、……”
此刻的男子已经连眼睛在哪里都看不到了,但他就这样盯着土御门的脸。虽说他现在的做不出一个能够辨认的表情,但是他被什么感情所支配,这还是能让人理解的。
咋着舌,土御门开口道。
“这是牙膏。”
他拿出像是装便当盒沙拉的容器那样的小馆子,然后手指一弹,将它扔到男人的那里。
“这之中所含有的碳酸镁,有微弱的舒缓筋肉的效果。你一口气把他们吞下去吧!这样好歹可以确保气道畅通!”
“你、你在救我……?”
“啊啊。”
“你真的、在救我……?”
“啊啊,你快点啊!!难不成你想死啊?!”
男子躺着,分离地动辄狩子然后将那装着牙膏的软管抓了过来。抓住了。他抓得极度不稳,然后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用尽全力将罐子里的物体往口里挤。
“……谢谢……”
男人慢慢地开口,说道。
虽说土御门不想听。
“……真的、真的、谢谢……”
无法确认男子的眼睛是否张开,那之上有透明的液体流出。然后,男子向土御门说了一个名字。
那是他最想要的情报。
所有事情的、元凶。
“……、”
紧接着。
嘎咕嘎咕!男人全身以无法想象的幅度痉挛着。这是在牙膏往嘴里流入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牙膏里所有的碳酸镁,没有起到一丝一毫之前所说明的功效。
而且,在这样呼吸困难的状况之中,喉咙之中仅剩的一点空间被软膏装的物质所塞满的话,会发生什么就恨显然易见了。
无能为力。
在已然难逃一死了的状况下,土御门元春所给予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他从痛苦以及恐怖之中今早解放出来。
(……混账)
现在他还不知道狙击手在哪,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来击中目标的,但是对方那边不可能没注意到土御门的存在。而且,结合现场的状况来看,对于有可能得到了被禁止情报的他来说,他也不觉得会就此被放过。
直到土御门从空调的大型室外机之中跑出来为止,不论过了几个还是几十小时,他都应该会等在那吧。
不能就在这里坐以待毙。
土御门就这样趴在空调大型室外机和水泥地之间的小隙间,咬紧牙关。
(只能够钻入……了)
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可能能够破坏那厚厚的水泥地。虽说他接受了学园都市的能力开发,但是这只是能够抑制表层毛细血管出血的程度而已。这和破坏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不过。
他还有一样武器。对他而言是王牌一般的力量。
作为代价,使用了这种力量的话,他身体之中的血管就会有分崩离的风险。
(……虽然我知道我只能够用几次魔法,但是在这里只能够这样了!!)
在命悬一线的瞬间,这才有挑战的价值。
刚那男子在死之前的瞬间告诉他的名字。
那就是、
(统括理事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