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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似乎有些晚了,不过让我们再度确认一下吧。
上条当麻是个不幸的人。
认认真真写完的作业用纸会被恶作剧之风吹走;乘上电梯的话会毫无意义地被困在高层中;就算突然肚子疼,附近的便利店里也没有厕所;在街上走个五分钟,就会同身怀秘密的少女正面冲突,跟着被从第一秒开始便杀气腾腾火力全开的魔法师啦、妆点着怪物科学色彩的“形形色色”的能力者等追得抱头逃窜。
“人的运气是公平的,现在不幸的人只是处在‘攒人品’期间,只要‘呼’地将这个困难期克服过去,那么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就是无上的幸福……”
可惜,对于这种毫无根据的都市传说,上条是根本不相信的。真正不幸的人,肯定就连“公平”这个词应当奏效的情况下,也依然难以幸免。就好像神在那儿歪着脑袋,一边说:“啊~啊,虽然我很尊重人们的自由意志,但你为什么偏偏就掉进这样的缝隙中了呢?”,一边指着那个从出生到死亡都逃不出悲剧命运的人一样。
因此。
上条当麻的人生中,充斥着异常的插曲。
就算按照计划做事,也不能如愿以偿的现象已经成为了一种常识。恐怕对于这样的上条而言,所谓的成功也无非是如何平安渡过眼前的危机而已了。实际上,他似乎在过去也数次……不,十几次……不不,数十次地于超乎寻常的生死关头挣扎着。从最初就能预料到的战斗那是一次都没有,不过呢,面对完美张开的包围网时,他却又能够以谁都预想不到的异样方式,将其彻彻底底地摧毁。
那么。
前面的话都是大前提。
或者说,如果是身经百战的上条当麻,这一次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他会一如既往地握紧右拳,即使在那种常人会泪崩跪地的极限情况下依然不失人性,然后威风凛凛地从正面挑战究极的难题,为了守护某个不起眼之处的笑容而战斗到遍体鳞伤,为了守卫理所应当的事物战斗到最后一刻。
好了。
让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将停下的秒针重新运转起来吧。
上条当麻从独立浴室的浴缸(用来代替床)中醒了过来。
不知为何,在他的两侧,有两名少女以潜入被窝一般的姿势熟睡着。
“……………………………………………………………………………………………………………………………………好吧,让我冷静下”
即使现在全身上下冒着令人不快的冷汗,即使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但从无数的死斗(?)中逃生的上条可没那么容易惨叫出来。
他知道。
他知道的。
在此若是轻率地像一般人一样做出普通的反应,那么可以预见是,这些看起来带有和平象征般睡颜的少女们就会立即跃起,大喊:“呀~你在做什么啊~叽叽喳喳叽叽喳喳”,跟着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过来的同居者·白衣修女茵蒂克丝也会一跃而起,边说着“你在干什么啊当麻”,边发出某些咀嚼脑袋的声音。
上面的说明中,由于拟声词太多的关系可能令诸位看官不好理解。那么要具体解释一下的话,就是一种如同直视惨不忍睹之凶杀电影般的心情吧。而他之所以表现出沉稳,也是有理由的。毕竟如果他草率行动的话,就会变成肉糜状的残骸,然后被三色猫史蒂芬斯给吃得干干净净。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啊啊啊啊!!如果把人家的寿命形容为一根粗蜡烛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现在这般让人尴尬到死的任务就能把一半以上的蜡烛给咯吱咯吱刮掉了啊!!话说比起正儿八经同魔法师战斗,人家怎么感觉现在这类事件中积累的伤害要更多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条由于过度的混乱,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朝着ONEE(阿三:日本基佬之间带有女性色彩的表现方式)系方向进化了。
但是就算试图忽视这一严峻现实,危机也是不会解除的。
“……”
首先,从确认这两位少女是什么人开始吧。
不知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又或者说反倒令事情无谓地变得更加棘手呢?在上条左右两边蜷缩成一团入睡着的少女们,都是他所熟知的人。
一个是雷维尼亚·芭德薇。
及肩的蓬松金发,搭配雪白肌肤。每一个毛孔,每一滴血都似乎经过精雕细琢般,总之是一个以超脱常人的黄金比例“制造”而成的少女。估计如果跟人介绍说她是某个正儿八经的贵族,听的人也会立刻相信吧。……但是,其正体则为统领着即使在魔法大国英国,也具有首屈一指规模的魔法结社“绯色日照”的BOSS。她只要抓着魔法师的头发,就能如同拔萝卜一般呼呼地甩起来转圈;带着一根法杖闪动的话,则连高速道路上的连接点都能嘎啦嘎啦地打成粉碎。
第二个人是蕾莎。
这是一个将齐腰的黑发前端扎成麻花辫的小恶魔系少女。顺便一说,她是名为“新生之光”的集团所属之正式成员。这个集团比起魔法结社,要更加肆无忌惮一些。这家伙也曾以自己的方式,嘿嘿笑着参加过有关英国王位争夺战的大骚动,并且具有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主战场·俄罗斯境内单枪匹马走东闯西的实力。
简单来说。
这些发出“嘟~嘟~”般可爱寝息的少女醒来,然后喊着“呀,H~”然后将人打得不成人形的展开可谓一点儿都不稀奇。
(说起来,芭德薇与蕾莎的组合怎么看都不像话。这不就等于两个在不知道偷偷摸摸做什么的魔法侧当中,进一步隶属于蛮横无理范畴的家伙联手了吗!?也就是理解为黑手党或者暴力组织啥的特异人群就好啦。虽不知道她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来到日本、来到学园都市、潜入到我家的浴缸里来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啥令人高兴的理由吧!按照这种发展的话,我又会因为某种原因被人拎着脖子直接飞向海外了吧!?)
而对于这样的疑问,如果自己变成碎肉了的话也就不可能明白了吧?首先要做的,是必须想办法确保上条当麻自身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也行!!
(……必须谨慎行事)
所谓战争,并不是仅仅指用导弹和炮弹啪啪啪啪地进行轰炸。战争是从正确认识眼前的危机,然后收集关于“应打倒的敌人在何处”“胜利条件是什么”之类的信息这样的阶段就已经开始了。
就是这样。
上条当麻再度、轻轻地、重新抓住了自己(与两名少女)身上盖着的薄毛毯。为了不让自己的举动惊醒她们,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将毛毯拉了上来。
……说起来,有一点我们可不要误会了。上条当麻可不是那种想要确认一下毫无防备熟睡着的少女们的睡衣,又或者欣赏一下她们玉肌上渗出的点点汗珠是什么气息的超弩级变态。
重要的是,要确认两名少女是否手持了什么东西。
也就是武器。
魔法师这种存在,虽然大体上看起来没啥区别,不过空手与满载灵装的情形下,破坏力的规模也是不同的。即使是为了正确理解危机,摸索正确的躲避措施,上条也必须要确认下她们是否持有凶器才好。
幸运的是,看起来毛毯下并没有隐藏什么一目了然的粗大宝剑啦、只是拿在手上就觉得有种诅咒气息的法杖啦之类的。
顺便一说,芭德薇身穿时髦的短外套,搭配厚实的黑色长筒袜(也就是几乎能看见内裤的模样);而蕾莎则是一身蓝白基调的曲棍球队服,以及队服下伸展出来的踏脚裤(也就是只是默默站着似乎就能看到内裤)。虽然似乎能感觉到在她背后或是裙子里都藏着凶器,但对于这个浮现于他脑海中的疑惑,上条也依然没有草率去进行确认的想法。
要是那么做的话,可以预见最后肯定是这样的:自己将手从她的后颈伸进背部的瞬间,对方“呀~H~”地尖叫,然后一堆叮铃咣啷的拟声词……
我们说过很多次了,上条当麻是不幸的人。
所以他必须在会遭致误解的最糟糕时机下,从多角度、全方位地思考后行动。
(……好,好了!只要知道她们要么是没有携带恐怖的灵装,要么需要进行取出灵装的举动,这样就足够了。不用再继续深入了。总之,总之啊。虽然情况远远称不上完美,但是总之,我要在这俩家伙醒来之前抽出毛毯,然后从浴缸里滚着出去。这样一来就能逃脱危机了!!)
对于战场狙击手而言必要的技能,就是不进行类似于蟑螂那样迅速的移动,而是采取鼻涕虫那样缓慢而有效的移动。
上条拼命抑制自己那恨不得马上惨叫着冲向浴室大门的欲望,带着如同应对色彩斑斓之定时炸弹时候应具有的谨慎心,用双手将毛毯提了上来,然后一点点将伸出的双腿如同弹簧一般弯曲。通过弯曲膝盖,他试图从浴缸地步与毛毯所绘制的通道中脱出。而在途中,他的脚拇指似乎挂到了与毛毯不同的、某种薄布料上。他希望那不是芭德薇或者蕾莎的迷你裙。否则一切努力又将在“呀~H~”中化为泡影。
上条充分地花费了四、五秒的时间,从躺着的状态,朝着体育课坐姿一样的姿态变化。
“哈、哈哈。……哈、哈……”
汗水从上条的脸颊流向下颚,他正喘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粗气。但就事论事而言,考虑到少女们所拥有的魔法破坏力,现状可谓是用“结实地踩在地雷上,不过只要不抬起脚的话就不会爆炸。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级别的话语来形容也不为过了。这种情况还能淡定的人,肯定不是正常人。
(……脚底,踩着浴缸底部。直接站起来的话,就算用脑子想想,也肯定是无法活动身体的。再想想,如果是背后靠着墙壁,然后将重心倚着,一点点起来的话……)
可行。
眼前的这个瞬间,只要不从换气扇那边喷出大量胡椒来令自己不断打喷嚏,那么就能够在不让芭德薇和蕾莎注意到的情况下站起来了。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跨过浴缸边缘,打开浴室门,然后朝同居者·茵蒂克丝以及三色猫“GOOD MORNING”地打个招呼就OK了。这样一切都结束了。能够平安无事地突破困境了!!
就在这时。
“废品回收~有没有不用的自行车、单轮车、滑板,还有其他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突地,用扬声器发出的、大音量的大叔嗓音从屋外炸响开来。
上条当麻脑中那根细线,确切无误地崩了。
接着,没多久。
在这没多久的期间……少年的脑中,呈现一派360度全方位、朝着地平线笔直扩散出去的白色平原景观。那种将时间与空间的关联性给断绝了一般的平稳心境,或者说也许是将百年人生全部奉献给修行的求道者,最后一刻所看到的一幕。
忘我。
接着,现实如同一点点腐蚀他的视线般,令他回过神来。
呜哇……!!上条两眼的泪腺崩溃了。
“嗯……嗯……”
“……怎么啦?啊,好吵……?”
伴随着擦眼角的动作,芭德薇与蕾莎,这两名少女的嘴唇同时轻微动了动,而这一动作切实地被上条捕捉到了。
地狱的盖子☆OPEN!!
少年的理性终于断线了。
“讨厌啦!!不行了啦,没救了!!不过居然是这等不可思议呀。人家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上条由于过度恐惧,声线整个变成了假嗓子,在无法摆脱惊恐ONEE的状态下,发出了错乱的惨叫。
但是状况却朝出乎他意料的方向展开。
无论是芭德薇还是蕾莎,都只是一脸不耐烦地卷起毛毯,也没有进行连抗爆混凝土制的碉堡都能横扫干净的S级吐槽。
不仅如此,她们还带着一种随便的口气,这么说道:
“……唔……真烦人。你以为现在几点啊,嘀咕嘀咕……”
“我可是不擅长应付时差啦~……呜哇困,真的好困……”
上条还是不能相信。
少年那受伤的纤细心灵才没那么容易恢复!……嘛,如果开个挂,比如摸摸他的头啊,或者给个膝枕什么的,倒是能一口气令心灵数值爆表就是了。
总之,从ONEE状态摆脱出来的上条,带着如同颤抖着的小鹿一般的动作:
“不,不,我懂了。我懂了啊!!你们想趁着我说‘什么嘛~是这样啊~吓得人家小心肝砰砰跳啦~嘿嘿’而大意的时候,从我暴露的后背处朝着后脑勺猛烈冲击对吧!肯定是这样的!!我的延髓(阿三:控制呼吸及心脏功能等的重要中枢)是这么告诉我的!!”
“……怎样都好,让我睡会吧。杀了你哦。”
“唔,唔唔。只是隔着衣服摸人家胸部的话,我不会在意的,总之让我睡会……”
这是类似于睡眠不足,或者是宿醉一般的反应。
上条带着一种坐等断头台的刀刃落下,可是不管过了多久装置也没有启动的情况下,犯人所怀有的心情,确认着自己所处的状况。
得救了?
可能……得救了?
“不对!!还不能放心。不行!说到底,我连你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从哪里侵入浴室都不知道!!不把事情全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放心的!!”
“从哪里……?”
蕾莎一边同芭德薇抢着毛毯,一边用发自内心的不爽低声回答他的问题:
“……那是,从墙壁……”
“令人不安的词汇又多了一个!!从墙壁……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稳重的入侵方式吧!?什么啊什么啊,先在哪里钻个大洞然后再塞上了是嘛!?”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放弃回答了,蕾莎用毛毯将自己裹得跟粗卷寿司一样。而被夺走毛毯的芭德薇,则抬起小脚,用膝盖撞击粗卷寿司,进行着夺回作战。
整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于远离了问答无用的速死危机,上条总算该说是理所当然地吧,获得了在大脑中浮现疑问的空暇。
但是。
忘记了。
他忘记了。
从独立浴室发生这种稀罕骚动开始,速死的危机并不是这些而已。或者说,对于上条当麻而言,最接近身边的也是最大的危机正在被释放出来。
那是从独立浴室外、从门外传来的声音。
“当麻?已经起来了吗?我现在非常~地饿啊!?”
“咦咦咦咦啊——————————————————!!!???”
上条的全身BIBIBI地,不自然地战栗着。
这种情况很糟糕。怎么想都太糟糕了。代替床的浴缸中,睡着两名少女。一块毛毯。从这一情况中推导出的误解,已经会造成破坏的规模是?上条已经能看见那种必须用计算量大到可怕的马赛克来处理的凶案现场了。
(不!!独立浴室上锁了。不需要惊慌!!……不过,咦?芭德薇还有蕾莎不都是潜入进来了吗?这些睡迷糊的丫头,真的锁上门以后才钻进毛毯的吗?如果,只是如果啊。她们开着门就咕噜地钻进毛毯的话……?)
“哼哼!!”
上条如同好莱坞电影一般地飞跃浴缸边缘,在浴室的地板上咕噜咕噜地滚着,然后以用脚底飞踹的动作,朝着门的中央全力踢去,就像是在挥出自己的决胜“卡片”似的。而现在,正是独立浴室的门把手正在不自然转动的时刻。
茵蒂克丝像是被踹门的巨大声音吓到了,回应道:
“呀!?怎,怎么了当麻!!”
“不,抱歉抱歉!上条先生因为睡觉流了很多汗,正在处理不少事情呢。现在不太方便……”
就在他想要打混过去的时候。
唧……如同碾压的声音响起了。与此同时,踩在门上的、上条的脚底板捕捉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或者说,阻力消失了。一个比门还要大一圈的、准确说是四个角被切开了一般,独立浴室的墙壁整个朝外侧倒去。
睡眼惺忪的蕾莎不是这么说过吗?
从墙壁进来的。
茵蒂克丝慌忙抱着三色猫,朝着正侧面逃去,总算在千钧一发的瞬间躲开了倒下的墙壁。跟着保持着飞踹动作、浑身发抖的上条同缩成西瓜虫一样的茵蒂克丝,在一时间相视无言。
接着,总算有什么动作了。
那是茵蒂克丝的、闪烁着美丽绿光的眼瞳、露出狰狞的瞬间。
“……当麻,一大早的让两个女孩子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呢。然后还引发了骚乱,差点送我去见天国的主了啊……”
“这个……我是不是该说现在的误会可是比起以前发生过的……要更加难以启齿,更加如同午间电视剧般的误解呢!?但是对于越过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同‘格雷姆林’针锋相对、从‘新入生’开始不断同学园都市暗部的作战中脱身的上条当麻来说,这次也会一如既往地一击摆平哦。所以说今天这个事儿吧,您看是不是再给我一个败部复活的机会……”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十分地重口味。”事后,上条当麻如是说。
2
美利坚合众国、纽约。
无论是好是坏,无论是否令人期待,恐怕这儿对于世界广义范围而言,都是时常会带来影响力的、世界首屈一指的大都市。金融的象征、中心。虽然从科技层面而言逊于日本的学园都市,但是直到现在,说起经济活动的心脏地带,华尔街绝对是其中的一个选项。
即使在构成纽约的五个区中,不言而喻地给人以强烈金钱印象的就是曼哈顿岛了吧?但是另一方面,由于世界经济核心这一特殊的立场,再加上岛的本身夹在两条大河之间,因此建筑物的高层化、人口的密集化在一根筋地发展着,而交通方式也需要依仗无数的桥梁和地下道了。……若是因为什么原因,桥梁与通道一下子全部倒塌的话,从那种人口密集率来看,不用多久居民就会面临走投无路的风险了。(讽刺地,现今好莱坞出品的那些制品中,也有不少因为大灾难或者大事故、大事件而导致曼哈顿岛被孤立的内容)
金融、剧场、音乐、时尚……在各种领域中都尽情“走红”的曼哈顿中,却又有着一栋具有重要意义的建筑物。
联合国总部大楼。
“什么嘛什么嘛。果然还是该在白宫开会更安全吧?”
已经是深夜了。
虽然不是拉斯维加斯,不过这个城市依然充斥着不自然的人造光彩。而说出这句话的,则是一个似乎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从支援机构那儿得到的高级西装从里面撑破的40来岁肌肉男——罗伯特·卡采。大楼正面是广场,而他开口的时候,正蹲在石质低台阶上,往嘴里送着从附近摊子上买来的热狗。……这种行为实在跟合众国总统的身份挂不上钩,不过因此在警备上遇到麻烦的并不是这个史无前例的总统,而是周围的精英特工们。
另一方面,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翻着手册的,则是罗紫琳·克拉克赫。这是一位看起来金发碧眼,穿着合身西服裙,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优秀秘书,不过若是跟那位总统站在一起,人们往往会把“……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儿”的疑问矛头集中在她身上,这也是世间不合理的地方吧。
顺带一提,她的职务是总统助手。因此实际上不和总统在一起才更加奇怪。
“在总统官邸的话,政治方面的压力太大了。就解决这一次的悬案而言,就无法集结对于‘美国主导’这一力量平衡感到不满的势力了吧。不管怎么说,在华盛顿可是有太多为了一获千金的机会而涌动的记者。如果要机密行事的话,反而纽约更加方便。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对您说明了啊?”
“这儿不也充斥着一大堆媒体吗?你想,那些一年到头追在好莱坞女星屁股后面的狗仔队之类。”
“你知道的话,就不要把这种下流封面的杂志页对着我啊,投诉性骚扰了哦。这可是质量的问题哦。在这儿因为充斥了过量信息,反而容易将‘真相’掩盖。那些娱乐圈的三流狗仔队跟专门负责报道的政治记者,从同一个视角获取的,可是不同种类的信息哦。这样就算真相泄露出去,信以为真的人,数量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G14紧急金融协作会谈,呢。”
“为了不让各国首脑的聚集看起来不自然,大概是刻意偷偷对于股票市场做了手脚吧。”
“股价的混乱不会让华尔街那帮家伙哭鼻子吗?”
“为了社会,让那帮人碰一鼻子灰也是应该的。不过姑且控制一下影响,不要让新一周开始的时候有人上吊或者撞电车自杀就好。”
在作为资本主义化身的合众国里,这样的话题一旦泄露出去,立马就会导致政权崩溃的,不过无论是罗伯特还是罗紫琳都好像不在意的样子。他们知道的。就算是同样的信息,也是有着“可信度”这个标签的。像是这样的随意交谈当中,不可能有总统和助手会说出这样的国家机密的。只要有这样的常识存在,在这个任何人都有可能听见的场合中,无论是谁都会以为是笑谈的。
人呢,就是大脑将眼前信息按照自己喜好来选择性接收的生物。
偷偷在秘密场所召开作战会议,带着严肃表情,顾及着周围来谈话的做法,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可信度。
“哦?听说是伦敦市场搞的鬼呢。”
“既然知道了,就把满嘴的番茄酱给擦掉。山贼!”
总统带着下意识动作舔着拇指,同时由于嘴里一下子含住了大量的作料,令他难受得想在地上打滚。而看着这一幕的美女助手则为是否要动真格地用高跟鞋给他几下而烦恼。在他们面前,一辆带着小国旗、浑身涂黑的车子安静地停下了。首先下车的护卫并不是身体健壮的黑衣人。而是一个将长发梳成马尾,在腰间携带有高大日本刀的东洋女子。
从护卫打开的、后部座位的车门中,有一位带着似乎感觉不出重心般流畅的动作,身着奢华裙子的半老女性走了下来。
英国女王伊莉莎。
使用象征王位继承之剑、卡提纳二世而立足于一国中心的女性。
她一边俯视着蹲在台阶上、用拿着三流杂志的手贪食热狗的胡子脸说道:
“什么啊什么啊,美国式的欢迎方式还真是无拘无束呢。就算是周末家庭派对里的大叔,在迎接客人的时候总归也会从座位上站起来吧。”
“如果你要是只有在满月之夜才会变身为爆裂美少女的类型,那么我大概会考虑一下。”
“还有,这个看起来挺好吃。在哪个摊子买的?”
“那么作为回答的报酬,麻烦告诉我一下这位做护卫的姐姐是从哪里雇来的呢?我的警备队也希望能有一抹丽色呀。”
“别看她这样,神裂火织可是世界上不到20人的‘圣人’啊。至少,是在路边摊里买不到的哦。”
“就因为这样我才想要的啊。她的封皮(外表)可是很适合拿来装饰呢。我们家的特工们全都是些肌肉汉子啊。”
英国那边的首脑也是相当狂野啊。罗紫琳·克拉克赫总算是回忆起来了。这让她多少有些眩晕。那种被对方的女护卫用怜悯眼神望着的目光,太痛苦了。
但是,平凡人罗紫琳的受难远没有结束。
这一次,从其他方向,有另一个团体钻过人缝而来。那个分不太清到底是少年还是少女的、个子娇小的童颜者应该是俄罗斯成教的总大主教吧。在其两边的是……啥啊?一边是抱着个类似于水桶一样的碳酸饮料容器、穿着一身红修道服的女性,而另一边是用锁链、束缚衣、锯子和钳子等拷问工具来固定身体的金发少女。
他们之间这么聊着。
“果然到了合众国的话,就该去美国限定的猎奇丧尸游戏场一决胜负了吧?莎夏酱?你看,虽然我基本上也是个日漫迷吧,不过别忘记,日本人近代创作的基础可是来自于合众国文化哦!通常会被海关禁止的那些猎奇玩意,没准也能利用外交官权限通融一下咯哈哈!!”
“……问题,我能否对于你本身应该属于俄罗斯成教徒的事实进行吐槽呢?补充,你还偏偏是在身为首脑的总大主教面前说这种话,不担心异端审判吗?”
“我、我也不会这样做的。”
……从旁人来看,怎么说主脑都应该是总大主教的,但是其身边担任护卫的两人角色属性太过鲜明,反而将总大主教淹没了。
“啊啊,寻常人的话,都会有很多顾忌,然后为了帮上司擦屁股(善后)而活着吧。”罗紫琳·克拉克赫远望道。
在多数国家代表面前,罗伯特·卡采一边堂而皇之地翻阅着三流杂志上“拉斯维加斯兔女郎百人选”的特集,一边朝着头痛不已的美女助手这么开口道:
“其他家伙在搞什么?”
“法国的已经进入大楼了。罗马正教的新教皇也应该以跟随意大利外交官的形式到达了。应该可以在预定时间开始‘会谈’吧。”
“对‘格雷姆林’的总攻,吗?”
罗伯特一手拿着三流杂志,一边以似乎是在等投币式洗衣店里的洗衣机停止晃动般的姿势嘀咕道。
跟着,他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在这个时机里学园都市……那边的首脑,叫亚雷斯塔什么来着的家伙却没有回应啊。”
虽然标榜世界警察,但美国却被第三次世界大战置之门外了。
由于在夏威夷群岛的骚乱中直接受到损害,这一次讨伐“格雷姆林”的主导权要是再被学园都市夺走,那么就会在国际政治上形成恶劣影响。
但是,另一方面。
如果学园都市完全不予协助的话,这也让人感到不快。
虽说没有联络,但也不意味着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就不会让学园都市行动。他们可能有他们自己的做法。到了那时候,功劳就一下子被横刀抢走了,而最糟糕的是,不能完全否定这样一种可能:由于默契度不足,存在以“格雷姆林”为目标的学园都市与美军兵力之间爆发冲突的风险。
虽然对方只是不到国家级别的城市,但从拥有高科技和大量次时代兵器、以及无人兵器群这些因素而言,也是能够独立解决世界规模战争的一大势力。在准备重要作战的时候,对方的动向却装在黑箱里一切不明,这总归让人心脏不舒服。
(嘛,那家伙的秘密主义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了。对于不知道的事情乱加猜测只会让自己束手束脚罢了……)
“好咧。那么大家都坐到豪华座椅上,赶紧开始作战会议吧!”
“既然知道,就把那下流的杂志闭上,还有裤子上的突起也给我想办法处理掉。虽然是非官方会议,但就你这个样子可不能进会场吧。”
“你来安慰一下我不就好了嘛。嗯哼”
就在他上脸之后,罗紫琳毫不留情地用高跟鞋朝着总统的后背中心踢去。一个让人觉得像是日式太鼓被敲响般的巨响炸裂开来。这令人恍惚的锐利一击,甚至于周围的特工们迷迷糊糊地看完全过程后才回过神来。
“……清醒了没?”
“咳咳!?啊咳咳咳!!……这如同剑鱼一样的动作……”
“这种海洋浪漫也已经够了”
罗紫琳那嘎吱嘎吱弄响地面的高跟鞋前端,这如同猛兽龇牙一般威吓着。而似乎被这诡异的声响压迫住了一般,罗伯特同英国代表和俄罗斯代表一行,一同朝联合国总部大楼的入口方向走去。
“会、会议里似乎也有些非法的家伙参加呢。”
“那些人怎么说也是不能进大楼的。只是利用不会留下记录的线路保持联系。最优先的是‘格雷姆林’,为此现在我们要不择手段。那些人也应该是从地球另一端即时参加会议的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魔法之类的事情,不过能够与国家代表并肩而行,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接着,在日本学园都市。在学生宿舍的一个房间里,摆弄着手机的魔法结社BOSS优雅地翘着腿这么低语道:
“就是我哦。”
3
早上的房间。芭德薇切断手机通话,将手机放进裙子口袋里,然后带着一副策划世界级阴谋的表情说道:
“那边说准备完毕了。”
“嗯。护照什么的也能到手嘛?”
“我们可是特意从地球另一边过来的啊。肚子饿了,寿司或者荞麦面啥的就拜托了。”
已经不成人形的上条,带着朦胧的意识听取着芭德薇与茵蒂克丝那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
说心里话,关于世界前途的问题,他是真心觉得无所谓。
比起这个,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将被四角状切下来的独立浴室的墙给修好。不过对于押金礼金啥特别恐惧的上条而言,现在对于老老实实向宿舍长哭诉的念头都感到踌躇。就不能拜托什么稳定方便的、如同谜一般的蒙面施工集团啦,能够完美地、不留一点痕迹地将一切修复的工匠技能啦之类的吗?上条带着多少有些逃避现实的心态思考道。
……由于学园都市里,需要将学园都市暗部反复上演暗斗的证据和破损痕迹给一个不剩地隐藏起来,因此上条相信有那种能够修复浴室的工匠,不过他没法准确知晓对方的联系地址。
总之,为了能让独立浴室经得起用,作为应急手段,他只能拿蓝色的透明胶将墙壁上的四角形洞口给塞住。要是浴室和厕所整个暴露于外面,那么对于居住环境而言也太过绝望了。
顺便一说。
上条当麻会这么神志恍惚,肯定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关系吧。这也难怪,他的头部可是被凶猛白色修女的牙齿给进行了一次轻度的、表面如石榴风格的施工啊。
他带着毫无精气神的表情,如同安全讲习的腹语机器人一般,嘴里巴拉巴拉地一张一合,嘀咕着些什么。
“……不,一切就是这么回事了。我大意了。这么一来不知何时,同野兽模式120%的茵蒂克丝认真打上一架,或者与实体化了的黑影状不幸‘块’上演泥潭般殊死搏斗的日子也要不远了吧……”
“看着你随便在头上包上点绷带就能解决问题,让我不由得痛心:啊啊,果然人真的是一种神秘的肉块呢。我也想过要将包括内部宇宙在内的人体整个研究一番呢。”
将脚塞进被炉的芭德薇干脆地说道,而她对于眼前放着的吐司和色拉投去了不满的神色。看起来既然来一趟日本,她还是想用白米饭和味增汤做早饭吧。
另一方面,白色猛兽茵蒂克丝将吐司从中间分成两半,然后将本该放在碗里的色拉蔬菜(没有加上调料)强行夹起,然后就这么吧唧吧唧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咀嚼起来。
“当麻!这种15秒就能结束的行为才不是吃饭呢!我要求追加面包与火腿蛋啊!哇~哇~哇~!!”
“你的吃饭方式太过于豪迈了!!上条先生才不会承认这种东西叫烤三明治呢!茵蒂克丝,你所做的不过是‘只要塞进肚子里,什么都一样’战术而已!!”
蕾莎依然睡眼惺忪,她将撕成条的面包放进热牛奶里,然后含在嘴中。看起来比起吃饭,就寝前的一杯牛奶倒是唤起了她再度睡觉的欲望。这孩子会让人有些担心会有虫牙问题啊。
不知为何打开的电视里,正在说关于纽约召开G14会议之类的事情。早上这个时间,大概所有台都是放新闻,或者针对小学生的杂耍节目。有时候让人不禁感慨:这种时候哪怕有些搞怪相声也好啊。
新闻啥的,看个头条新闻的栏目以及天气预告大体也就够了……上条会这么想,果然他从感性上还是普通高中生吧。基本上是个就算看报纸,也只看电视节目表的孩子。顺便一说,茵蒂克丝对于“今天的便当柜台”节目垂涎欲滴,可她明明用自己的完全记忆能力将其复制了下来,却不能自己动手做菜,这一点实在是让人觉得麻烦。
“我才不做。禁止火腿蛋!!饮食第一要素可是营养的均衡!没有觉得肚子饱,是因为你没细嚼慢咽,都是你自己的错,茵蒂克丝!!”
“什么!?这么一来我可要挑战一下史蒂芬斯的饭了啊!我讨厌看到它肚子饱饱的样子,给我准备火腿蛋,当麻!!”
“非人道的恐怖活动!?”
由于放在地板砖上的盘子被茵蒂克丝垂直拿了起来,三色猫不由得双脚站立。从它的前爪那儿,无声息地伸出了锐利的爪子。食物的怨恨可是很恐怖的。
芭德薇嘴里含着在牛奶里放入鸡蛋和砂糖的奶昔(她本人主张这是鸡尾奶蛋酒的无酒精版本),一边与被炉里其他人的脚打架,一边带着异常悠哉的口气说道:
“……总觉得,来到这儿后,世界规模的骚乱也好,联合势力的总攻击作战也好,真的好像都无所谓了啊……”
“停止你这种把我家当成第二老家的说法!!你造成的麻烦,从实质来说可是跟其他孩子有着天壤之别的!……还有,刚才你的话里好像带着一些极度不安分的词汇吧?”
“呜啊……”
这声音,是由于睡意而放弃吃饭的蕾莎咕噜地滚在地上而发出的低吟。若不是被炉屏蔽了视线,如今应该能从她的迷你裙那儿,清清楚楚地看见内裤了。
她朝着被暴君夺去食量的三色猫嘴边送着自己不吃的牛肉干,然后说道:
“……我们呢……那个,为了让‘王牌’随时都可以出击……而进行准备……唔喵,总之想让幻想杀手处在我们的保管下……”
“我说你!!在被炉里可不能睡觉,会感冒的!!还有要好好地跟上条先生说清楚!果然还是一副要把我卷进去的气氛啊!!那样一来至少说明一下!!”
“呜哇……‘新生之光’内部猜拳决胜……然后在这个谁来亚洲观光的胜负中,我赢了……我可是踩着决胜战中吞下泪水的普罗莉丝的‘尸体’得到机票的……”
“我才没要你说你自己过来的过程啊!!给我说明下这总觉得整体上不安分的气氛啊!”
虽然上条在惨叫着,但是蕾莎是真的感觉厌烦了吧。她用无力的动作将面包屑和牛肉干送给三色猫,而这一行为对于茵蒂克丝内心中熊熊的妒火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那个啊。”
芭德薇一边往自己的吐司上撒黄油和细砂糖,一边用随性的口气插嘴道:
“对于‘格雷姆林’的做法感到碍眼的家伙,现在差不多齐聚一堂了吧。英国清教、罗马正教、俄罗斯成教,再加上拥有常规军事能力的美军啊俄军等,嘛,各种各样啦。”
“……………………………………………………………………………………………………………………………………………………………………………………………………………………………………………………………………那个,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觉得为什么本小姐会毫无理由地屈尊来到这又窄又小的房间里来啊……?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吧,不过你这个笨蛋不会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当成了附近的青梅竹马专程过来喊你上学吧?”
“我说为啥要把我卷入进来啊!?”
“有人之前不是在那跟我怄气吗……!!说什么因为‘没有把老子放置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云云而闹别扭嘛。说这种话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要不要我从这边把你脑袋上的弹簧给重新拧一边啊!?”
“等下等下我大脑内部对于这些话的理解有点……住手住手!芭德薇,不要把那根法杖伸到那儿去……!!我会听你说话的,冷静点!!”
上条当麻如同好莱坞电影一般朝着前方一跃而去,他翻了个跟头,拼命地同芭德薇拉开距离。而躲到墙边的上条,总算获得了用脑子整理信息的空余了。
“……不,说起来,那什么,你这不是冷不防地说了这些不得了的话嘛?”
“联合势力就在这一刻也都还全力搜索‘格雷姆林’的大本营。只要发现了的话,就会着手总攻击了吧。虽然‘格雷姆林’就个体而言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是据推测,他们并没有可以称为世界级别势力的组织基础。那些家伙不断隐藏大本营的做法,也应该是承认了一旦暴露后遭遇总攻击,对于他们是很不利的吧。”
“果然变成了不得了的话题啊!?……不过,如果跟他们正面交锋的话,不就是要同魔神什么的作战了吗?”
曾经,上条在东欧的巴格吉城与奥帝努斯遭遇过。
完全称不上什么分出了胜负。
对方如同摘果子一般将他的右手前部毫不费力地撕扯下来,就如同开玩笑一般,那失血与剧痛就令他失去了意识。如果不是奥莱尔斯跟右方之火过来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集结全世界之力,也许能够打倒她。
也许,吗?
完全没有自信。完全联想不出那家伙败北的模样。即使成功了,那也就意味着会爆发魔神奥帝努斯与同她相匹敌之强大战斗力之间的冲突。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会造成何等惨剧呢?
但是。
作为魔法方面专家的芭德薇,并没有特别紧张的模样:
“嘛,对手可是深不可测的‘格雷姆林’,已经踏入魔神领域的奥帝努斯。再者也听说她们正在组装‘主神之枪’什么的、极为棘手的灵装。想用寻常方法予以击破,恐怕需要相当大的努力吧。……因此,我们的目的就在于,要事先准备好能够尽快解决问题的外挂才行。”
“……喂”
“可不是说要把你扔到奥帝努斯的面前啊。要是这么做你瞬间就挂掉了。不过,作战是有要点的。例如说,在‘枪’能否完成的关键时刻之类。在那样的场景下将你投放出去,一击将‘格雷姆林’的关节给折断。我们不是要从1到10地展开持久战,而是要以一击制胜为契机来使用幻想杀手。这种类型的战斗,你也能幸存下来了吧。”
“怎么好像已经是确定我要出战的气氛了!?”
“那么你不去战斗吗?”
“咦?这难不成,是那传说中的‘激将法诱导’展开吗……?”
另一方面。
就算是上条,在目睹了夏威夷群岛与巴格吉城的惨状后,也不会放任魔神奥帝努斯率领的“格雷姆林”不管。这已经同与远方国家作战般的距离感相差甚远了。“格雷姆林”为了自己的目的,会向任何地方出击,迈进。就算是在高墙当中的学园都市也不例外。
下一次打开电视机时。
可能就是“历史”发生重大变化,给世界造成创伤的时刻了。
也不能否认,这有可能就是学园都市从地图上被抹掉的新闻。那些家伙拥有这么做的压倒性力量,并且具有毫不犹豫执行的、超越常规的行动力。
总而言之,“格雷姆林”也有自己的目的,并且为了制造“主神之枪”而采取一贯行动。不过对于魔法不是很了解的上条来说,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条件。只能从直观上,看得出来对方要朝世界地图上扔飞镖,然后决定袭击地点。
“……果然,必须要做些什么,吗……”
“如果有其他可行之法,也没必要把魔法的外行人置于大规模袭击作战的要害处了。”
“就算是我,也有自知之明的。先说一句,我是绝对赢不了奥帝努斯的啊。完全不是一个世界。而且也完败于雷神托尔了。就是玛丽安·丝琳格奈娅,如果她尽全力拔出‘战乱之剑’同我作战,能否赢她还是未知数。……老实说,我完全没有获胜的打算。面对那种家伙,能让人产生赌上性命的觉悟吗?”
“换一个角度,事实上你同那些怪物作战后,不也幸存下来了吗。把自己的目标定的太高也不是好事。不过你要明白现在还存有机会,这就够了。”
不要期待什么正儿八经的作战。
芭德薇所求的不是上条当麻,而是幻想杀手。
也就是说,少年类似于从航空器上扔下来的、精确制导炸弹的弹头。经由专家之手将炸弹准确引导向目标所在,而上条所需要做的,只是在最适当的时机,与最适当的地点挥动右手而已。除此之外不再要求更多,而进一步与对方挑衅,也会偏离“最恰当的路线”。
即使不能从正面击倒强敌,也有其他给予重创的办法。
上条当麻一度刻意地吐了口气:
“……那么,现在要把我带去哪里?”
“我说过了吧,现在联合势力正在把全世界翻个底朝天来寻找准确地点呢。从北到北极、从南到南极,最好考虑到一切的可能性。”
芭德薇带着宣布决定事项般的口吻,明了地答道:
“甚至于我们都不知道‘格雷姆林’是否对其命名了。说起来有没有命名必要都是个疑问。但是,为了方便行事, 包括我在内的联合势力这么称呼那儿。”
这时候,她做了个停顿。
似乎喊出名字这件事,具有决定性的走向一般。
芭德薇像是表露出某种特殊性似的,如此告知:
“叫做,‘船之墓场’”
4
“确认下流程吧。”
纽约、联合国总部大楼。合众国总统罗伯特·卡采如上开篇道。
会议场。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并非是新闻节目里常见的那种、100多个国家代表进行表决的大规模场所。十四个首脑的碰头会,用那种大地方实在浪费得多余了。
这是一间由双重玻璃制造的隔墙实现完全隔音效果、长方形的房间。对“格雷姆林”联合势力的首脑们聚集在似乎要从中央将房间一分为二般的长桌边。
没有面向外界窗户的这间房间里,已经无所谓昼夜了。在大楼中,也不会由于时间段的关系而造成人员出口发生极端变化。这儿一直都是这么忙碌的。
那么。
神裂火织与瓦希莉莎这些来自各势力的守卫们,并没有进入这间作为会议室的小屋内。武装起来的护卫们从防御战力来说是有效的,但同时也让人担心会不会伤及其他的VIP。由此,在“带有同样目的的各国代表是不会采取敌对行动的吧”这样有些天真的想法下,会议室内除了负有警戒责任的美国方面的特工外,其他的护卫人员都被排除了。
虽说如此。
神裂火织与瓦希莉莎具备了超出魔法师范畴的实力。
只要有那个心思,她们能徒手将隔音、防弹、抗爆炸规格满载的强化玻璃墙给击碎,然后迅速飞奔到守卫对象的身边充当盾牌,也可以在不划破玻璃的情况下,对于内部的假想敌进行咒术攻击。
说起瓦希莉莎,她看着朝向玻璃这边发言的总统,配合对方的嘴巴张合而嘀咕着什么:
“哎那个什么什么……‘格雷姆林’的目的是制造特殊的‘枪’。为此在夏威夷群岛引发骚动,在巴格吉城做了什么实验,还潜入到学园都市内部……”
“……你很闲吗?”
神裂有些无语地开腔道,而瓦希莉莎则耸耸肩:
“毕竟嘛。要是在这儿跟莎夏酱搞来搞去的话,会被各种惨无人道围观的啦。”
“提问,不介意我把你头盖骨给切碎吧?”
全身束缚衣的俄罗斯方面护卫立刻开口要挟道。
瓦希莉莎却无视了她,跟着轻轻敲了敲强化玻璃表面。当然了,这不会朝会议室当中传递丝毫的震动。
“英国同行怎么看?”
“魔神奥帝努斯。虽然对于其存在本身有令人难以置信的一面,不过这恐怕已经不是以我的常识能够衡量的事态了。”
神裂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她也曾经在前往学园都市的移动要塞中,同“格雷姆林”的正式成员迎面交锋过。敌对者似乎是少女,不过从外表来看只是个闪着黑光、如同罐子一样的巨大圆筒。那样的家伙,哪怕将人这一概念组装成这种模样来提高效率,也在所不惜。虽然不知道他们希望的“未来”是什么样,不过他们若是取得了霸权,那么就算以世界的常识来看,大概也不会是比“现在更好的未来”。
“‘格雷姆林’为了让魔神奥帝努斯成为完美状态而行动。为此需要制造‘主神之枪’。在夏威夷群岛的、可以用来做炉心的巨大火山能量、巴格吉城中进行了为了填补通过单纯魔法知识无法实现的领域,而进行的全体论超能力开发实例实验、再加上去学园都市寻找具体的人才。……有一部分的东西,是看起来用理论不能验证的,但是这也正说明他们的技术等级已经超出我所能理解范围了吧。”
主神之枪。对于这一由来于北欧神话的枪,神裂火织也有着不能置身事外的理由。
简单说,她过去曾经与完成枪之原形的圣人、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交战,并且击败了对手。
瓦希莉莎一脸无聊地说:
“嘛,对此我也是赞同的,不过问题是信息的来源全部是一些非法的家伙啊。”
“‘绯色日照’吗?”
“不仅如此。圣人西尔维娅、半魔神奥莱尔斯……就在最近,一些曾让人怀疑是否存在的大人物接连登场。听说这些家伙中有些人顺利地潜入进了‘格雷姆林’侧,不过这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呢?”
说起来,魔法界中等同于黑手党或者暴力集团的魔法结社,里面的成员们为了破坏十字教的统治能力而同“格雷姆林”联手。这一可以预料到的事态,几乎是最糟糕的。
但是另一方面,
“如果从我们的业界里所能通行的常识考虑,‘绯色日照’背叛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的。”
“为什么又这么说?”
“比起被十字教压得抬不起头的生活,等‘格雷姆林’上台后的世界,风险会更高吧。”
“……嘛,虽说是近代西洋魔法,根基也还是十字教的把戏呢。”
“用‘格雷姆林’擅长的北欧神话来埋没世界,如同摧毁文化般将十字教系的资料毁灭,这对于‘绯色日照’而言也是致命的吧。从利害关系来看,他们还是可以信任的。就算不能信任,也能在那些家伙叛变之前多少有些准备吧。”
“是呢。”
瓦希莉莎应声道。
这种举动,并不是单纯为了通过赞同这种能够消除自身不安的意见,以此来获得一种可依赖的安心感。也不是不用思考过多的乐观。无论状况怎么变化,最终毫无疑问都是要在目标的喉咙上狠狠咬上一口,然后彻底地杀死对方。神裂用直觉,捕捉到了瓦希莉莎那软绵绵的身体当中散发出来的冰冷意志。
现在的瓦希莉莎,怎么看都是个悠闲的人。
恐怕就算在世界人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这个女人也都能悠闲地投身于最后的战场上吧。
“‘格雷姆林’奔波于全球,一件件地收集必要的材料,然后将它们带回不知在何处的大本营。距离‘枪’完成的时机也不明朗。不管怎样,如果‘魔神’能够如愿使用传承般的力量,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胜算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枪’完成前决出胜负。”
“就是潜入‘格雷姆林’的间谍,为了确认自己身在何处、以及‘船之墓场’的坐标在何处而夜观天象也是必要的吧?”
“如果来得及就好了,各种意义上。”
5
接下来。
虽然右手里寄宿着什么东西,经历过数次生死考验,不过从根本来说,由于上条当麻是个高中生,因此吃完早饭后他必须做些去上学的准备。
……不过。
“喂。吃好饭了就去第23学区吧。12位统括理事会成员中,有一个总算能联系上的了。对方准备好了超音速客机,所以无论‘格雷姆林’作为大本营的‘船之墓地’位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根据计算都可以在几个小时内到达。……简直就跟弹道导弹一样了呢,你啊。”
“我拒绝!!别看上条先生这样,我可是个学生,也就意味着出勤率已经超危机了!至少在你们准备好喊我走之前,让我老老实实上课吧。不管怎样,就算早上旷课这种事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哼,芭德薇无意义地摆出傲慢的样子,抱住双手:
“无所谓了,为了能够时刻出击,我是不会从你身边离开的。说实话,如果你要上课的话呢,我就坐在你膝盖上。一起上课吧。这样好不?”
“全班骚动的预感!?特别是蓝发耳环那边绝对会大张旗鼓的啊!!”
另一方面,全力搞定早饭、获得数十分钟睡眠时间的蕾莎,目前终于啪嗒啪嗒眨着眼睛,慢慢恢复意识了。
她对着依然因饱食度不高而不满的茵蒂克丝(虽然最后上条还是做了火腿蛋)开口道:
“……咦?既然是坚毅的英国清教,我还以为肯定会说什么,不能让外行的高中生卷入魔法战争当中去咧。嘛,对于非法份子的我来说,倒是很有闲心地卷进来了呢。”
“我早知道就算在那儿纠结,也是阻止不了当麻了哦。”
茵蒂克丝鼻子哼哼着,立刻回答道:
“所以我也有个想法。”
“?”
蕾莎歪着头,不过抱着三色猫的茵蒂克丝没有再做说明。
由于想上学派与逃学派经历了不平等的多数表决,上条的行动明显被限制了。在刚刚用蓝色胶带裹上的独立浴室中,上条一脸留恋地换着校服,然后就被芭德薇拖拉硬拽地拉出门了。
早上。
上学路。
在身着同样校服的男女自然而然地朝着学校前进的途中,只有上条当麻被三个女孩子拖着(而且都是小女孩),在秉承消极主义的日本人所组成的人流中,以逆流而上的姿态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
“痛苦。……虽然很不起眼,但是真的让人感到痛苦!!即使在由于能力开发而相对比较重视自由个性的城市中,上条先生也依然感到四面八方而来的违和感!在英国土生土长的大小姐恐怕不能感受到这样的违和感吧!?”
跟着,不知为何蕾莎双手叉腰,挺胸说道:
“哈哈哈!这个国家的国情啊,就是当我们向旅客全力推销家庭料理的时候,不知为何对方会瞪大眼睛呢!这个旅游指南上不知为何满是中华料理店的国家,国民难道因为这种程度的排挤感就会畏缩吗?!”
“唔,我也希望有能够全力朝60亿人宣布‘你们的舌头有问题’的自信啊……。而且蕾莎啊,原来你是个会做菜的姑娘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到第23学区之前,似乎不乘坐电车,而是乘坐直达的公交车。
但是和在城市街道循环跑动的公交车不同,这种车的乘客数还是有限的。也就是说等车的间隔也会相当的长。
就是这样。
在这种只是维持现状都会遭遇周围不快目光的情况下,他们还不得不在公交站等上一会儿。
“只是坐在长椅上等车这种行为,居然会是如此令人心情沉重……!!”
上条感慨道,而就在这时,雷维尼亚·芭德薇已经姿态完美地坐在了他的膝盖上。
“这是搞什么!?芭德薇,就算是开玩笑也给我适可而止吧!?我说给我去旁边坐,去旁边!!”
“吵死了。我可是裙子哎。在11月早上,怎能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呢?多少也尊重下我的基本人权吧,笨蛋。”
“明明我没说错一句话,为什么会被这么坚决地骂回去啊!?”
“呜哇……”
“还有,为什么坐在旁边的蕾莎要朝着这边靠过来啊。对此我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支援中心的蕾莎姐~姐!!”
“……睡意又涌上来了。我真是个可怕的时差白痴……”
被芭德薇从上面压制住,被蕾莎完全封住了右手的活动。上条虽然体会到了各处柔和的触感,以及甜美的芬芳,但是一种类似于电流般的冲击,从他的右太阳穴冲向左太阳穴。
“当麻”
“……等一下,茵蒂克丝小姐。”
“你不会是以为,在我现在的怒火没有消除之前,就不会再度露出利齿吧?”
“我这边也是状况外啊!!话说全都给我等下!我要求对于咬住后脑勺以及约定俗成的吐槽制裁手段进行顺性设置!具体来说一天一咬。再多了的话也没啥意义唔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6
然后,在大清早的上学路上,御坂美琴的一侧脸颊微微地抽搐着。
那个刺猬头的笨蛋,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发生着日常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奇迹呢。那个坐在长椅上粘着他的小恶魔系少女到底是谁?搭在他膝盖上的那个不是前几天刚刚杀得你死我活、搞出乱子来的金发少女吗?还有,是不是该说那个银发修女从背后咬住他后脑的行为,是一种运转正常的表现呢?由于一时间塞入了大量信息,美琴的心中对于这一个个事件难以作出决断。这一状况如果要用口语一些的解释来说,就是难以找出到底从哪里为突破口来吐槽才好了。
如果是平时的美琴,现在估计是操纵强大的磁力,然后将长椅整个连根拔起,打上天空,在围观群众惊呼“飞碟哦,飞碟哦”的同时朝着不明所以的方向高速射出才对。不过今天,少女多少有些异样。
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如同低吟般说道:
“……我已经不想再处在这种立场上了”
“哎呀?在那儿一个人微微颤抖着的不是御坂同学吗?☆”
突然响起的甜美声音,令美琴不由得肩头一震。
她慌张地转过头,发现那儿站着一个并不熟悉的时髦女性。不过,通过确认对方眼中如同星星一般的闪光,美琴更加警觉起来。
第五位。
女性受到了“心理掌握”的干扰。
“……你又在这儿干什么,食蜂?”
“没啥啦?怎样都好了嘛。话说御坂同学到底是?坐在长椅上的那位先生又是怎么搞的?矻矻(用鼻子闻发出的声音,可以参见超电S里面泪爷找卡时候的动作),哼哼哼哼……”
“别闻了别闻了!就算闻我的味道,你又能搞清楚啥啊!!”
“……那么在意的话,你去问一下不就好了嘛(噗嗤)”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面对整个脸爆发一般通红的美琴,那个给人以白领丽人或是工口女教师一般感觉、身着花哨的套装女性缓缓地在自己的嘴边晃了两下握着的拳头:
“不在意吗?不在意吗?”
“没,没有没有!!一毫米也,一点点也没有!!”
面对这个只要有点破绽就会被她趁虚而入的心灵操控专家,不能给与其任何一点点空隙。因此,美琴全力地否认着。
可是,第五位的超能力者进而蹬鼻子上脸了:
“顺带一提,我可是很在意的。”
“啊!?”
“所以说~对于御坂同学来说一毫米也、一点点也都不在意的事情,我可是想要确认一下~哦。嘛~嘛~以‘她’(被控制的这个女性)的容貌力来微笑一下,应该说是个男人都会拜倒在石榴裙下吧”
ZA!!花哨女郎横向朝着自己眼角做了个V字手势,摆好自己的POSE:
“虽说这个成熟女性可能不一定合他胃口就是了。”
“不过只要收集了这么多类型的话……”
“总归能有一个中奖的呢☆!”
ZAZAZAZA!!又有多达9个少女一字排开,摆出了她们统一的POSE。从麻花辫的文学少女到褐色小麦色皮肤的运动少女应有尽有。
这当儿,让美琴想到了用长长的棒子控制人偶来进行同样舞蹈的小故事。
而少女们的眼瞳中一边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辉,一边说道:
“呼哈哈哈哈哈!不知为何,只要张开只有女孩子才能施展的弹幕力,就算是再怎么感情迟钝的家伙也逃不掉了吧!!一切尽在我掌握哦御坂同学!!”
“住手,在这么搞男女比例就崩溃得没边啦!!我说你丫不会过去跟这个家伙有什么奇妙的因缘吧!?”
就算是美琴,再怎么挠头想也得不出啥结论了。
……话说,因为被那个笨蛋的“奇迹”给弄晕头了,美琴并没有意识到一点:就算一下子如同突击一般来了10个女性或是少女,但不知为何在笼络这么多人的基础上,那个黑幕·食蜂操祈却没有出现在舞台。
因此。
学园都市第三位的超能力者·御坂美琴将双手伸到前方,操纵强大磁力来避开第五位的多余干涉,然后将目标锁定在巴士停靠站那儿的长椅的金属零件上。
然后气运丹田,全力叫道:
“像飞碟一样滚蛋吧!!!!!!”
7
修女雅妮丝·桑提斯正位于同联合国总部大楼并排设置的巨大图书馆内。
到底是夜晚了,这儿的人数已经大幅度地减少。
但是这种寂静,反而更加符合修女的心境。
虽然她正式的所属是英国请教,但现在正为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后罗马正教的复兴而奔波着。
原本,她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而将所属从罗马正教转到了英国请教,而现在她的做法,则向罗马正教(教内斗争已经变少了)阶段性回归迈出了一大步。
她所承担的工作一目了然。
“……这儿,没有。似乎不用担心会混入魔力之类的反应呢。”
“咦。仅仅是报纸,一天就能收集300份以上吗?”
“也就是说,只是报纸上,就有明显的、包含恶意的魔法记号和法阵存在的风险。”
与雅妮丝一同行动的,是露琪亚与安洁莉娜。她们都是将从罗马正教转移到了英国请教,而现在又为了罗马正教的复兴而行动。修女们,正处于一种折返跑的状态中。
高挑、金色短发的是露琪亚。
有些驼背,金色麻花辫的是安洁莉娜。
“真是的,如果真的害怕‘格雷姆林’的攻击,那么就在会谈期间将出版物的流通也给停掉不就好了嘛……”
“经‘我们’之手来做的话,又会产生别的问题吧。联合国总部原则上是中立的。若是因一家宗教的意向而对于迄今为止均等收集来的出版物进行分类,那么可能会引发国际问题哦。”
“就,就是说对于‘普通’人而言,是无法理解我们所考虑的问题是何等危险吧。”
第三次世界大战是科学与魔法正面冲突的大规模战争。
在结束之际,由于来不及做隐藏工作,因此有许多人目睹了“魔法”。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能确认就有那种将“魔法”这种东西看做正确的学问和技术,并且将其融入自己的生活的人,以及真的融入成功的人存在。涌现出来的家伙,无非都是给迷信论啦,末世论狂热集团啦增加信徒罢了。
“关于对‘格雷姆林’总攻击这件事,老实说你们怎么看?”
“到最后,还是要看能否搜索到大本营‘船之墓场’的位置吧。最后能决定胜负的,就是潜入‘格雷姆林’的合作者的动向吧?”
“嘛,整个流程大体就是这样:首先合作者从‘船之墓场’传来信号,然后我们的搜索部队去检测到该信号。”
说到这,雅妮丝像是要把话题告一段落似的,刻意叹了口气:
“……那个‘合作者’,我觉得能有多少可信度也还是个疑问呢。”
“的确。突然说什么自己有潜入那个令世界头疼的‘格雷姆林’大本营的方法,或者说已经潜入进去了……我觉得听到这种说法之后多少怀疑一下也没有错。”
“但、但是,事实上,能够那么轻易骗过神出鬼没的‘格雷姆林’,这样的人才也没有其他人选了吧?不管怎么说,‘合作者’并没有背叛我们的理由,吧……”
“准确说,在这种时机下,我觉得‘格雷姆林’也没必要刻意派个卧底来虚张声势吧。”
“就是说现在的状况在于,既然‘合作者’同我们有利害关系,总之只有相信他了是嘛?”
“格雷姆林”那一边,迄今为止也将包括魔神自身在内的大规模战斗力给完美隐藏起来了。就算用寻常手段去追踪,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吧。
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合作者到底在何种程度上深入“格雷姆林”了,不过从那家伙发出确认位置信息的信号这一点,就已经是赌上性命了吧。
当然了,若是中途发生意外就鸡飞蛋打了。
就算信号顺利发出,可如果被“格雷姆林”方面检测到了的话,就会开始搜查叛徒了吧。如果是总攻击正式开始前不能确保安全,那么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格雷姆林”是一个毫不留情的集团,这一点从夏威夷群岛、巴格吉城的交战记录中就已经可以充分确认了。
露琪亚岿然不动地站着:
“还有,假设一切顺利地锁定了‘船之墓场’的位置,之后就要进行总攻击了。也就是说,两个阵营要是不真刀真枪交火的话,事情根本不会解决。这也是个大问题啊。对方可都是顶尖魔法师与货真价实的魔神。……对于是否能不作出牺牲地打倒对手,我可是相当怀疑哦。”
“但是另一方面,‘格雷姆林’现在隐藏起来了,这也是个现实问题吧。”
安洁莉娜这么回答道:
“就是说,对方觉得躲起来是有利的。他们可不是曾经的右方之火那样、堂堂正正君临于战场中心的家伙啊。锁定‘船之墓场’这件事,至少也会将‘格雷姆林’所预想的一种可取之处给摧毁吧。”
“不,如果不打草惊蛇就更好了。”
谁都有自己顾虑的事情。
但是,同时。
因太过恐惧蛇,而让蛇在草丛里唰唰繁殖。这种事情也是不能放置不管的吧。这样一来,就需要有人即使将手伸进危险的草丛,也要将那条蛇给抓出来根除吧。
问题是。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带着被蛇咬的觉悟拨开草丛呢。
8
上条当麻那恍惚的大脑中,浮现出了某个在自行车后面载着外星人朋友的少年,在夜空中划出弧线的情景。
来说一下理由吧。
在他这么思考的时候,正姿态端正地坐在以炮弹一样的速度朝一旁直直飞去的长椅上,他同自己膝盖上耷拉地挂着的芭德薇,以及旁边贴过来的蕾莎,还有从背后咬住的茵蒂克丝,再加上用前爪抓住茵蒂克丝头巾的三色猫一起朝着附近的河里飞去。
不过伴随着夸张的声音,长椅并没有沉没。
ZA!!嗙!!绘出低空轨道的长椅,在与水面接触瞬间,再度弹起。如同打水漂一样。在长椅上的上条当麻没有沾到一滴水,就这么渡过了河面,最终长椅的脚与柏油路摩擦着发出火花,以此减速,最终总算平安无事。
然后上条面对这世界一切不合理的事物控诉道:
“搞什么搞什么!!上条先生的不幸终于到了这种无止境的地步吗!?还有茵蒂克丝,不要靠用嘴咬住别人来支撑身体!这一次你真的想把我头皮都撕碎了啊!?”
芭德薇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她坐在上条身上,那翘着的腿晃悠着:
“……喂。我听说学园都市应该是就科技而言甩出外界二三十年的吧?”
“就算是未来世界,长椅在空中飞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常识吧?”
虽然是遭到了某种前无古人的误解,但上条现在可没有参加讨论的余暇。
新的敌人袭来了。
从天而降。
冈!冈!!御坂美琴用双脚,如同在长椅背部打桩一般地着陆,然后伸开双腿,胯下形成了隧道的模样,接着像是要视察这个隧道般大幅度地弯腰,然后上下颠倒着地怒视上条当麻的脸。
她直截了当地如下问道:
“解释一下”
“这是我的台词!!”